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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去函關絳蠟焚愁:笛安《西決》】

2011年4月25日 4/25/2011 02:48:00 上午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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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葵影蕭蕭碧草菴。去函關絳蠟焚愁。遠岫日臥當送君。遞信草笛易水樓。〈楊柳枝.絳蠟〉




  就現今兩岸三地出版發展來看,文學界已經進入七年級/80後大鳴大放的時代,這群二十到三十歲的青年創作者,活在資訊爆炸的環境,因此書寫特徵不外乎以學校、職場為背景。
  難得的是,本書作者寫了一個生於此十年內的文青們不大寫的題目--家族。

  鄭西決,一名二十四歲的中學物理老師,生活在一個亂哄哄的家庭裡:三叔三嬸、堂妹南音。他的父親死於工作崗位上,母親在得知消息後冷酷的跳樓,丟下才十歲的他。
  因為這樣的身世,造成他格外重視家人,但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,個個卻是有著讓他煩惱的性格。


  大伯大嬸的相處,是以婚約綁住成天以詛咒對方為己任的兩個人,彷彿不怨恨對方,就失去了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意義。
  這樣的父母,造就了敢愛敢恨的東霓。


   大伯說:“我最看不起踩著男人往上爬的女人。”
   鄭東霓揚起臉,說:“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什麽人?”
   然後她笑了,她慢慢地說:“我最看不起那種明明自己是灘爛泥,還要逼著別人和他一起爛在泥坑裡的人——比如你。”(頁9)



  怎樣的身教,能讓一個小孩說出這樣決絕的話?
  每每說要狠下心、不管父母怎樣的她,卻又怎樣都放不下。


   仇恨,是種類似於某些中藥材的東西,性寒,微苦,沈澱在人體中,散發著植物的清香,可是天長日久,卻總是能催生一場又一場血肉橫飛的爆炸。核武器,手榴彈,炸藥包,當然還有被用來當作武器的暖水瓶,都是由仇恨贈送的禮品盒,打開它們,轟隆一聲,火花四濺,濃煙滾滾,生命以一種迅捷的方式分崩離析。別忘了,那是個儀式,仇恨祝願你們每個帶著恨意生存的人,快樂。(頁17)


  因為很愛,所以才恨。對於自己的父母,東霓選擇了逃離那個令她窒息的地方,但是卻又一直在找她能安心待著的居所。


  南音對西決來說,像是自己女兒的地位。因為從小一塊長大,所以西決始終像是第三位家長般看著她。
  但是正值青春的年紀,南音不可能就乖乖聽話。


   可是想想看,18歲是多麽美好的年紀。整個世界,有可能就是一條輔助線那麽簡單。因為喜怒哀樂,甚至是愛恨情仇,原則和夢想,光榮和尊嚴,全都可以因為一條輔助線而起。什麽都沒有經歷過,所以再小的事情都可以讓你心裡把什麽都經歷一遍。那就是所謂的原始的生命力吧,用完了才知道,完了就是完了,不會再有第二次的。(頁22)


  如果說鄭家四個人從姓名就已經有無法解開的羈絆的話,那這種血緣的聯繫,既沈重,又難以割捨。


  東霓,像是日出東方的霓彩,火紅強烈,讓人難以直視,但卻初現在一霎那間,轉瞬即逝。
  西決,代表日暮西山的夕陽,乍看可以決定什麼,卻又後繼無力的欲振乏力。不是不做,而是對抗爭感到累了。
  南音,宛若江南柔和的風音,或許隨遇而安,但是抱著響徹雲霄的固執,認定了就堅持不改。
  北北,尚未成長的他/她,才是斬斷上面三人既定環境的那個人吧?


  作者之後又出了《東霓》,《南音》仍在創作中。對於鄭家後續的發展,是值得期待的。




  書目:笛安,2011,《西決(試讀本)》,本事文化。




  本文參加《西決》試讀活動,網址:
  http://blog.roodo.com/dali_novel/archives/15446791.html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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